邪瓶长篇选手,麒麟仁受,备武不攻~

星寒之梦

邪瓶《前尘心梦》第十六章,民国穿越,大邪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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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啥非要接这个×蛋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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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去!”我扯着他的衣服,情绪非常急躁。


闷油瓶的态度却很坚决,对我的抗议置若罔闻,他不明白我担心的危险究竟是什么,但在做决定的当口,任何危险都没法让他停下脚步。


“黎姐都受了重伤,你去了岂不是更加危险?内族牛逼的人那么多,难道连一个地图都搞不定?你非要去凑什么热闹!”我又补了一句。


“那你说说有什么危险,我提前准备下。”闷油瓶淡定地问,就像平常人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


“……”我一时语塞,我知道即使我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在情况没明了之前我也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张圌海黎是在地图到手的时候出了意外,而马尾辫则稀里糊涂地就被弄成重伤,都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即使闷油瓶再牛逼,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子。那军官还有喜欢娈童的癖好,我更不可能让懵懂的闷油瓶去接这个肮脏的任务。闷油瓶还不知道马尾辫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消息,我那天偷偷看到马尾辫很多伤都在下圌半圌身,基本都是性圌虐的伤害,实在惨不忍睹,也太过不堪,我压根不想让这种事玷污他的心,但是看他执意的态度,也许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得甩出来警告他一下。


见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闷油瓶也没再继续问,只是看着我,轻轻拍了拍我拽着他衣服的手,说道:“不会有事的。”


果然,我们刚回到大叔家,就有人传话让闷油瓶去见管事。闷油瓶在议事堂和张远城说过他会去取地图,而有一部分内族人完全不顾他的死活早就想着把他推出去做任务,这样一来倒是称了他们的心,一定是张远城知道了闷油瓶配合的态度,向内族提议的。


“他娘的!你真答应了?”闷油瓶刚回来,我急得劈头就问。


“嗯。”闷油瓶轻描淡写地点点头。


我被他这种态度气得快要吐血,现在我恨不得把他扔进柜子里锁住哪都别想去,或者狠狠扒光他的衣服好好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其中的厉害,但我还是理智地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我们去张圌海黎那里。”闷油瓶无视我强烈的反对,说了这么一句。


“啊?她现在哪还有心思见我们?”我想到上次她屋子里的情景,真的很苦逼。


“有些事必须问清楚。而且,要在他们逼张圌海黎喝药之前问。”闷油瓶接着说了一句。


“什么?还是那个还魂汤?”我不禁震惊,现在已经到逼圌迫的地步了吗?是要冒着生命危险赌一把喝了药,继续做内族的媳妇;还是拒绝喝药被当做弃子永不得翻身,这实在难以抉择。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劝闷油瓶不要接任务就暂时先放了放,我要和他一起去看看张圌海黎,这还魂汤难道真的非喝不可吗?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


闷油瓶和我走向黎姐的住所,另外一条路上,有三个人拎着一只汤药罐子也向这个方向走。我们一起在张圌海黎房间的门口停下,这些人就是来监督张圌海黎喝药的。他们神情严肃而麻木,丝毫感觉不到他们也许是在给一个受了重伤的同胞灌致命毒药的怜悯之心。


“你们进去她一定不会喝,把药给我,让我一个人去。”闷油瓶不由分说地向这几个人伸手,要接那个汤药罐子。


“不喝就不喝,按照规定发配到天香楼就是。”拎着汤药的人态度十分冷淡,对闷油瓶这个小孩的要求非常不屑。


“她手里有你们都不知道的线索,如果想让我去拿地图就快点。”闷油瓶伸出的手丝毫未动,只等着对方把药交到他手上。


“哼,你能让她说出有用的东西?还有把握让她喝药?哈哈!”男子有点轻蔑地看着闷油瓶,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他并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孩不仅要让性子刚烈的张圌海黎心甘情愿地喝下毒药,对方还会把任务详情如实相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脾气暴躁的张圌海黎不把这伙人打出来就不错了。男子似乎早就认定黎姐还会像上次一样摔了汤药,把人赶出去,他们会按照惯例将情况上报,最后这个倒霉的女人就不得不被发配到一个没人愿意去的地方,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斗争中失势的一方的命运就是这么残酷。他们送还魂汤来只不过是给自己族人一个虚假的机会,从来都只是个过场。从前也有那种一气之下就喝药的,那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检查断没断气,最后收尸而已。


“你话真多。”闷油瓶冷淡地说了一句,不耐烦的语气是个人听了都会炸毛。闷油瓶虽然一直都是冷冷的、淡淡的,但其实他很少这么明显有意图地讽刺挖苦别人,看来他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毕竟这是烈药也是毒药,要劝张圌海黎喝还魂汤这种事他也不好过。


“臭小子!”那男子被闷油瓶的态度激怒,我想,是个有自尊的成年人被一个八圌九岁的小孩这么看不起,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怒火。


另外两个男子见状哈哈一笑,其中一个说道:“你还和小孩拌嘴斗气!”


“给你便是,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套出话来!”男子将罐子重重地交到闷油瓶手里,哼了一声。


“你们站远点,她看见你们心情不好可能就不说了。”闷油瓶打发似的朝他们摆了摆手,不让他们靠得太近,这架势把另外两个人也气得七窍生烟。


我看三人不以为然地站在原地不肯退后,就在旁边干咳了两声,道:“那个,大概会说些细节问题,你们也想听吗?”


三个人看了看我,又互相看了一眼,仿佛心领神会,一个女子扮作艺姬去有权有势的男人家里执行任务,这其中的细节问题还是不要贸然地去探究比较好。三人均默不作声,朝远处走了几步,站在那里等最后的结果。


闷油瓶提着汤药进了屋子,我则站在窗户旁,一边看里面的情形,一边监视外面的几个人不让他们靠得太近。其实我也不知道闷油瓶为什么不想让这几个人靠近,不过我能帮就帮,总是没错的。


“是你们!”在床上的黎姐看着进来的闷油瓶和守在窗外的我,感叹了一声,“你们来也没用,我是不会喝药的,我也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


“我只想知道你去执行任务当天的情况。”闷油瓶直截了当地说。


“你问这些干什么?那好歹还算是一点筹码,我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黎姐拒绝回答,似乎把手中最后的一点信息当做底牌来争取自己的命运。


“他们其实并不在意这些,”闷油瓶摇着头,“是我自己要问,因为我也接了任务。”


黎姐略带惊讶地看着闷油瓶,看她的神情也是要阻止闷油瓶去做任务,因此她接下来还是拒绝:“所以说,我更不会告诉你。”


闷油瓶提了提手中的汤药罐子,说道:“这是还魂汤,门外还有好几个人在看着你到底喝不喝。你喝了很可能会死,不喝则会被送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但其实还有一种选择。”


“什么?”黎姐有点不明白,竟然还有第三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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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独特的喝药技巧)


“我可以让还魂汤里的药性失效,你喝了不会有任何效果,既不会毒死你,也不会让你恢复如初。但这样至少可以骗过门外的人,为你争取一点时间,之后是去是留都随你。”闷油瓶似乎早就料到黎姐会以各种借口拒绝提供情报,他也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条件是你说出当天任务具体的情况。”


黎姐更加惊讶道:“莫非……”


闷油瓶拿出一根封闭的竹管子,打开倒入了汤药罐里,竹管里流出的液体是红色的,颇有点像我在幻境里看见他们放在茶水里喝的那种液体。我猜测其中一定有闷油瓶的血,另外的成分也许是用尸蟞王等毒虫制成的。我没见他又给自己放血,他的手上并没有伤口,那他一定是划破了其它的部位然后用绷带掩盖起来了,他现在身上的绷带还有一些,多了一条我也看不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给自己放血了。麒麟血闷油瓶自己有,但是另外的那种成分不知道他怎么弄来的,在张家这些都属于严格管制的物品。


闷油瓶将罐子里的液体稍稍晃了晃摇匀,然后倒出一些在碗里,微微侧头观察了一下外面的人,趁他们不备的时候迅速喝了一口还魂汤,示意黎姐他所言非虚,还魂汤已经失效,可以放心喝。


张圌海黎呼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而且,这第一件事只能告诉你。”


我和闷油瓶见黎姐松口,都立即竖起耳朵认真听。


她顿了顿,继续道:“张家有内鬼,就在上次商议行动计划的人之内。其中谁都有可能,我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帮手。不过不论内鬼是谁、到底有几个人,反正你肯定不是其中之一。所以,内鬼这件事我只告诉你。”


张圌海黎也不忌讳我在窗外听,可能是认为我这个小孩也压根不可能是内鬼或者是内鬼的帮手。


我心说这内鬼还能是谁,不就是在议事堂和张远城说话的那个棕发男么?然后张远城就是那个帮手之一,这个帮手还有没有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难道汪家人也想抢地图?他们也对泗州古城的宝藏感兴趣?所以这才不想让张家人先得手?再想想似乎有点矛盾,要找古城的话怎么样也应该先把地图弄出来再说吧,何必先给张家使绊子呢?难道他们千方百计挫败张家偷地图,只是想诱使闷油瓶再去一次?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紧张。


张圌海黎接着说了当天任务的情况,她比较幸圌运,当天的宾客很多,她借口和其他客人先前有约提前退了出来,她的离席无人在意。她潜入了放置宝物的隐藏阁楼,十分走运地在短时间内碰巧就找到了泗州古城的地图,本以为任务会这样十分顺利地完成,但意外的是,有另外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打伤了她,并夺走了地图,放回了原处。那黑衣人也并没有大喊警示军官圌府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跑了。有守卫听见了些许动静,走过来查看,她这才不得已从府中逃出。因为她的计划和行动路线只有参与会议的人知晓,所以她才如此肯定内鬼就在其中。


如此看来,这阻挠黎姐的黑衣人想必就是那个棕发男或者张远城了,他们都参与了会议,而且都是身手了得的boss级人物。


“既然你非去不可,那我也去!”听完黎姐的叙述,我更加坐不住了。这任务如此危险,我怎么能让闷油瓶一个人去呢?


闷油瓶扭过头看着我,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


我自然知道闷油瓶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让我也掺合进来。但这是什么话?事到如今我怎么能置身事外?难道为了不让我跟着还要暴露我其实不是张隐山不成?


“只要是你的事,我就要去,即使你拒绝我也有办法继续跟着。介于之前几次的经验,你是甩不掉我的,你看着办吧。”我依靠在窗户边,非常像耍赖。



闷油瓶似乎在回想我黏上他之后的种种经历,从我醒过来开始,跟着他吃第一顿晚饭,马上又搬去他家睡觉,就连被人领养走出大院我也能跟着,确实所言非虚。


闷油瓶突然又扭过头看着我,我觉得他脸上的神情有点熟悉,过了一秒钟终于想起来,好像是在长白山上他说要是我跟着就打晕我的情景。


“你,你敢!”想起那个无奈又苦涩的夜晚,我不禁有些生气,马上捂住后脖子,这句话跟着脱口而出。


闷油瓶对我猜到他还没说出口的话有些惊奇和意外,不过马上又变回了面瘫脸。黎姐在一旁不知所以,觉得可能我们之前曾经有过什么奇特的过往。


“多一个人去也好,小孩子的话,对方的戒心会降低许多。你去那边的房间,找一个贴着‘百花散’的瓷瓶来。”张圌海黎见我肯帮忙,做任务的成功率自然会大些,也不管闷油瓶有什么意见,直接开始给我支招了。


我听了连忙跑去她指的房间,找到了那瓶百花散。听这名字,似乎是一种香料,我先打开闻了闻,一股淡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让人不禁闭上眼睛陶醉其中。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陷入了美梦一样的香气里,甚至有点不愿意醒过来,我马上把盖子盖上,摇了摇头,总算清醒了。莫非这香料有什么毒性?刚才实在不该好奇冒然打开闻的。


“怎么样?是不是一闻就要醉了?”黎姐拿过瓶子,似乎猜到了我会先闻。


“嗯。难道这里面有毒?”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是否中了毒,颇有些不安。


“这不是毒,就是单纯地好闻而已。”黎姐笑了,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笑。


听见这瓶子没有毒,我和闷油瓶都松了一口气。


“那个院子里有许多狗,普通的易容会被识破,如果你们打算一起去但是位置只有一个的话,就必须有一个人要隐藏起来偷偷进去,这个香料可以帮助你们暂时骗过那些狗。”黎姐拿着小瓷瓶解释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都要服用这剂百花散,早晚各两次,如果为了效果好可以分开多服几次,每次只要指尖的分量就可以,多了会醉的。这样花香就会从内而外掩盖你们本身的气味,让两个人的气息变得十分接近,足以骗过院子里的狗。”黎姐解说道。


“还有,你身上的药也要洗掉,如果正在喝汤药也要停下来,不然会影响气味挥发。不过里面的玫瑰和花粉会帮助伤口消炎快速愈合的,甚至有时候去腐生肌的效果还会更好些。用一碗烧开放凉的水化开一些粉涂在伤口上,可以代替创伤药。”她看着闷油瓶身上绑着的绷带,又说了一句。


黎姐说起闷油瓶受伤的问题,我也早就意识到了。这段时间闷油瓶身上都是药味,有些伤没有痊愈,一些绷带还没有拆下来,张家的那些高层就这么急着把一个缠着绷带的儿童伤员扔在那个军官床上真的好吗?人家看见绷带和伤势吓软了或者压根没性圌趣该怎么办?我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吐槽。


“我去烧水,把你身上的药洗掉,然后换成百花散。”回到大叔家我就忙着扯过闷油瓶解绷带清洗,他并不想让我也跟去,听我这么说便十分不配合,一下子甩开我的手,像只敏捷的小动物一样眨眼就溜到房间的另一角,躲得远远的。


“你跑什么呀?刚才在那边不是说好了吗?”我在屋子里转着圈追他,想把他拉住赶紧就范。


“我没答应。”闷油瓶简短地拒绝,一下子躲开我抓过来的手,轻圌盈地从炕上跳到柜子顶。


我怎么都碰不到他,他不肯换药对于我接下来要参与任务是一件麻烦事,这让我又气又急,索性把门一关,铁了心要把他按住乖乖换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成小孩子的原因,一股执着而冲动的心火突地燃烧起来,我也幼稚地像个小孩一样和闷油瓶在房间里不断追逐,两个人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还惹来一个下人的注意,来我们房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下人以为是两个小孩一言不合在打架,带着成年人特有的教育口吻对我们又是劝导又是训斥,让我们消停点,没事不要在家瞎折腾。


那个仆人走了之后,就剩我们两个对峙,这一会我和他也都扑腾累了。闷油瓶缩在高处柜子上的角落,离我很远,抱着胳膊不让我解身上的绷带。一旦我靠近,他就会跳下来马上跑到其它角落去。看着他谨防我的神情,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怪蜀黍,像要对他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似的,老圌子可啥都没干呢,真是让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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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来世不要出生在张家)


我呼了口气冷静了一下,也不再满屋追着他跑了。过了一会,我被他那副可怜的样子气得无奈地笑了出来,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地图?要不要那个铃铛了?我这是在帮你,不是让你和我都去送死。不然我费那么大劲回到100年前在这破地方受罪不是纯粹有病吗?”


闷油瓶也理智地想了想,表情稍微有点放松,记起我是一百年之后的人这件事了。接着我又劝了好一会,比如吹嘘自己知道一些也许会发生的事啦,有点先见之明绝对不会跳火坑啦,终于说服闷油瓶放弃抵抗,乖乖被我从柜子上抱下来。


解开绷带发现他身上的伤好得很快,大部分的血痂开始脱落,长出淡粉色的新肉,就只剩下少部分还没痊愈了。本来想着以他身上有伤为借口让他在家好好待着,看来这理由是行不通了。


我看着他刚刚愈合好的伤口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除了黎姐,还有一个人去做任务也失败了,你知道这件事,但还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吧?”


闷油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他现在怎么样了,本来是不许别人去探望的,正好趁着天黑,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说。


“那我们走吧。”闷油瓶重新穿好衣服,听了我的提议,马上准备再次出门,在他看来,情报当然是越多越好。


我完全没有把握能用马尾辫的遭遇吓住闷油瓶,他既然有想要做的事,就不会因为任何事退缩,但至少要让他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我领着闷油瓶到了那个收养马尾辫的人家,现在差不多是晚上八圌九点,天色早就暗了,屋里的人将马尾辫安顿了一番,给他灌了一些镇痛安眠的汤药就离开让他睡觉。大伙都知道马尾辫已经时日无多,只希望最后这几天他不会太痛苦。


“这是收养张星寒的人家。”闷油瓶似乎认出了这个院子,“是他?”闷油瓶有点不确定地看着我,他没想过出事的会是马尾辫。在大院里的其他孤儿看来,马尾辫是很幸圌运的,顺利地离开大院,被好人家收养,过着有人关爱的生活,却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我遗憾地点点头,问道:“想去看看他吗?不过他也许一直在昏睡。”


我和闷油瓶悄悄地进入了马尾辫的房间,现在已经是深夜,照料的人给马尾辫喝了药,看着他睡过去,随后整理了一番就去休息了,没人会注意到我们潜进来。


刚进门,一股浓重的苦药味和让人心颤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闷油瓶皱了皱眉,空气中弥散着死亡的气息。月光透过窗子照进黑暗的屋子里,马尾辫躺在床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他满头冷汗,气若游丝,生命之火在昏睡中摇曳着即将熄灭。


奄奄一息的马尾辫躺在眼前,闷油瓶看着他苍白的睡脸,握紧着拳头。然而他却仍然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其实对于这一点我也很纳闷,在张家的这段时间从来没听说过那个军官对待佞童如此残圌暴的八卦。按道理来说,张家执行任务,那个军官的一切行为性格都应该摸得很清楚才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果,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马尾辫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身旁,挣扎着醒了过来。过后我意识到,这其实是他的回光返照。


“……是你们……”马尾辫费力地睁着眼,虚弱地开口说道。


马尾辫醒了,我和闷油瓶连忙凑过去看他,不让他有太大动作。见他如此模样,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才好。


“我就知道……什么地方……都难不倒你们俩,即使他们不让……”马尾辫似乎知道他被隔离起来禁止别人来探望的情况。他的气息很弱,疼痛让他一直颤抖,额头上全都是冷汗,他被折磨成这样,我宁愿他接着昏睡。


“……是啊,我们来看你了,有点可惜的是小冬还在大院里出不来,不过等你好起来你可以去看他。”我苦涩地微笑,胡乱编着瞎话,猜马尾辫一定有点惦念青布衫。


“那天发生了什么?”闷油瓶问。


马尾辫痛苦地闭上眼睛,并不想说这件事。我和闷油瓶对望了一眼,都理解他的心情。但我还是接着缓缓地劝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痛苦,但你真甘心不明不白被伤成这样?身为朋友,我们也很气愤。况且,小哥他也接了这个任务……”


马尾辫听了突然凌厉地睁开双眼,满身的疼痛好像瞬间都从身体里飞走了,他颤抖地喝道:“你不能去!”


我和闷油瓶被他这骇人的反应吓了一跳,我忙安抚马尾辫让他别这么激动。马尾辫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我安抚他的手,把被子掀开,露出了他惨不忍睹的伤处。其实他的下圌半圌身被重重纱布包着,看不到当初被抱回来时候血肉模糊的惨状,但是即使包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的血也将纱布染成了深红的一片,足可见对方手段之残忍、马尾辫伤势之重。我的呼吸为之一窒,闷油瓶的拳头则攥得更紧了。


马尾辫费尽全力讲了当天仅记得的情景,本来他有盗取地图的任务,送他来的内族交代要对高官百依百顺,然后看准时机趁人不备潜入地下藏宝库盗取地图。但被送来之后,高官露出了淫圌荡的嘴脸欲对他行不伦之事,他才明白所谓的“百依百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似柔和懦弱的马尾辫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人,他拼死不从,狠狠抓伤了那个高官。但没想到那个高官有功夫在身,他力气很大,一个手刀就把马尾辫打晕了。等马尾辫从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受了重伤,被人抱了回来。


听了马尾辫的叙述,我仍然有点困惑。马尾辫的伤势如此不堪,下手的人似乎和他有着深仇大恨似的,非要用如此残圌暴的手段毁掉一个小男孩。即使是高官真的对马尾辫的表现不满,非得如此狠毒吗?高官在此道浸圌淫已久,想必也见过不少男男女圌女,官圌场战场情场中各种性子的人见得多了去了,对方如果倔强不从大不了踢出门打发走就好,黄了一笔桃色交易而已,干嘛非得弄成这样?以后还有谁敢来?而且高官对于美女甚至要有出色的才艺方能入他的眼,说明他还有点艺术爱好和追求,这样的人真能对一个如此水灵漂亮的小男孩下这么重的手?


我暂时没空想清楚这些问题,因为马尾辫刚刚说完,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气息只出不进了。我忙着想端药给他喝,闷油瓶拉住了我,摇摇头说道:“没用的。他快不行了。”


“那……那还魂汤呢?”情急之下我不禁想到了那副烈药。


闷油瓶看了看马尾辫,道:“他撑不到你找药回来。”看来连死马当活马医的机会都没有了。


马尾辫虚弱地喘了一口气,奄奄一息道:“你们……就别告诉小冬了,我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说……”


“嗯,你放心……”我点头答应道,不知道该接着说点什么,只能轻轻圌握着他的手。


马尾辫笑了一下,泪水却从眼角淌下:“来世……我还想……做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只是不要……再出生在……张家……”


马尾辫泛着泪光的大眼睛一直睁着,充满着痛苦和不甘,我一直在等他还会再说点什么,直到闷油瓶轻声道“他走了。”我才意识到马尾辫已经咽气了。

十七章 十八章 十九章 二十章

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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