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长篇选手,麒麟仁受,备武不攻~

迷雾初开

邪瓶《前称心梦》第十五章,民国穿越,大邪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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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情侣吗?为什么现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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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闷油瓶听见屋子里的情形不对劲,正打算悄悄溜走,屋里传出的浓烈的药味却让闷油瓶停下了脚步,“还魂汤?”他自言自语道。


我忙问还魂汤是什么?闷油瓶轻声回答,刚才被打翻的药就是还魂汤。“还魂”两字听起来好像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药确实能够激发人体潜能,让机体快速自愈,但是药性太过猛烈,喝的人十之八圌九承受不住,会导致死亡,只有患了绝症或者奄奄一息的人才会去冒险一试,实际上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催命汤”。而张圌海黎虽然受了伤,性命却无大碍,绝对用不着喝这种汤药。所以他十分纳闷,为何会有人给黎姐还魂汤。


我说咱们不妨再旁观看看吧,闷油瓶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拿这种药给我喝?”黎姐愤怒地指着地上的汤药渣。


“我……也没什么意思。大夫不是说你身体受损,恐怕会影响生育嘛……”一个男人面色苍白,支支吾吾地回答。看两个人的语气和表情,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黎姐的未婚夫了。


“所以,你为了让我能生,就让我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喝还魂汤治病?”黎姐的怒气中带着冰冷。


“我也没办法啊!”未婚夫觉得自己很委屈,“好好的未婚妻,突然受伤不能生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办?传来传去别人会说是我不行的,我今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你害怕别人说你不行,就要毒死我?”黎姐说话一针见血。


“家里人本来就盼我快点结婚等着抱孙子,因为族里的事情咱们一直被耽搁,他们知道你受伤了,都嚷着要退婚,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们家指望着我传宗接代,我还能怎么办?”未婚夫口气也很烦躁。


“不能下蛋的母鸡就要被宰,是吧?”黎姐讽刺地冷笑。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也是为你好,你这事已经传遍了全族,一个女人不能生还有谁会娶?”未婚夫表情忧虑道,“让我拿这药给你圌的圌人说,如果你不喝药,等伤好点之后还要再去一趟军府,那个军爷对你印象不错,还指名要你下次再去。”


“什么?”黎姐表情震惊,不敢相信下达命令的人竟然这么无耻,“我上次侥幸早点撤离没有被发现,下次再去岂不是要我陪过夜?”


“关于你去执行任务那天的事情,其他人怎么传我都不信,我是绝对相信你的!”未婚夫慷慨道。


“我还得谢谢你的信任?”黎姐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遭遇这种事,还要冒险喝药心里肯定不好过,你现在可以冲我发脾气。但如果你不喝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发配你去一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做情报工作……话说到这里,你再冷静地好好想想吧。”未婚夫语气无奈,他也不想再多待,叹着气就走了,只剩张圌海黎坐在床边一脸苦涩。


我心说,这张家高层还真够缺德的,逼着人家喝烈药,不喝就没资格嫁人结婚,还要被圌逼圌迫假扮娼妓做情报工作,要是反抗不知道还有什么族规私刑等着呢。


屋里面此刻寂静无声,我怕黎姐想不开出什么意外,就朝里面望了一眼,发现她只是在发呆,神情忧郁,躺下翻了个身打算睡觉,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和闷油瓶往回走,闷油瓶明白张圌海黎不想喝还魂汤,因为药性太烈,喝了很可能会死,是个人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但他不理解为什么张圌海黎坚决拒绝做第二次任务,难道除了偷地图之外还有什么其它重大的风险?有什么风险是不能提前进行规避的?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想起了小时候问父母关于电视剧里面强圌暴情节拉灯的画面,我不知道一个男人对着捆绑着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下一刻画面就黑了。父母只是解释说,那个男的欺负了那个女人。我心说到底怎么欺负,是拽她的头发,扇她耳光那种欺负吗?现在想想自己小孩子的时候真的好天真。


好吧,又到了疑难解答的时刻了。我之前暗暗下过决心一定要妥善解决他对这方面的疑问,没想到这时刻来得这么快。


我把闷油瓶拉到四下无人的一个小亭子里,他不懂为什么我解释个东西还要这么神秘,但还是没有多说,默默地跟着我。


我强自镇定,尽量避免自己太过尴尬,向他解释:“……你之前不是问过情侣间会做什么吗,情侣之间会拥抱、亲吻,还会……脱掉衣服,呃,做一些很亲密的事情,具体是啥以后再解释。”关于他之前的问题,我勉强回答了一半,看他的神情,还没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我接着解释:“重要的是要双方自愿,这样才会快乐和幸福。要是根本不是情侣或者夫妻,或者只要有一方不愿意的,另外一方却强迫对方做这种事,就叫强圌暴或者强圌奸,会带来很大的伤害。”


闷油瓶默默地听着,神情也有点尴尬,但听得还是挺认真的。


“黎姐就属于后面的一种情况,她去做任务就要冒着这种风险。想象一下,要是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人要脱你的衣服,对你又亲又抱的,是不是很恶心?所以她才不愿意。”


闷油瓶盯着地面,点了点头,好像正在消化和理解。


闷油瓶沉默了好久,突然问道:“那我们,你和未来的我,也会做这种事?”


“嗯……”我有点小声地肯定着,想着我的脸是不是正发烧呢。


“现在不行吗?”他又问了一句,显然还没有充分明白性圌行圌为的意思,因为我也并没有一次性全都解释清楚。


“啊?”我听他这么问,却不禁意外地惊叹了一声,“不行不行!”我马上否定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情侣吗?”闷油瓶理直气壮地反问。他觉得,男女之间先不说,毕竟异性之间有禁忌。但对于我们之间,虽然他也觉得有点害羞尴尬,却不认为两个男孩子脱圌光了单纯地躺一起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他的直觉告诉他,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我还没说。


他这是在充分地利用我们的亲密关系进行肆无忌惮地提问,要是换了旁人他绝对不会问这些。也许最亲密的人,就像是一个安全的树洞。反正无论他问了什么类似禁忌的事情,我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那是大人做的事情!你现在还小!”我有点急躁地否定。他之所以这么咄咄逼人八成是想彻底弄明白这些问题,但在我心中却有一道绝对不能和他发圌生圌关圌系的锁,即使这只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假设、是个念想,也让我惊慌失措。


闷油瓶一听大人能做而他现在不行,情绪非常不满,一反平时的冷静,跟打了鸡血似的,恼恨自己不能快点长大,小孩脾气又上来了。他不甘心地问:“为什么?凭什么只有长大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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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只口眼歪斜的麒麟吗?)


我也急了,他的假设已经踩到了我的道德底线,而我觉得即使跟他说清楚了两个人的性圌行圌为是怎么回事,却还说不清楚为什么现在和他不能做。因为除了心底莫名其妙就存在的道德之外,我自己也从来都没仔细想过为什么不行,结果我翻来覆去只能用“你还小、你没长大”来搪塞他。


而且,他这种语气,已经不是单单指性方面的问题了,更指的是所有因为年龄问题对他紧闭的大门。闷油瓶之所以急切地问大人才能做的事,大概是因为他满脑子的念头都是赶紧长大,好快点承担张家的责任。自从他决定当族长继承人,接手张家的义务以来,学习和生活的过程中想必碰到了很多关于身体和年龄限制的事情,这些局限让还没长大的他有些急躁。


一想到他从小就这么苛待自己,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情绪有些激动,我说道:“没有为什么!你还没长大就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就比如大人之间才能生孩子,你现在能吗?”我特地挑了一件现在的他绝对没法做的事情。


闷油瓶本来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被我一下子反问到没电,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还很年幼,一想到还有好长时间才能成年,就有点无精打采。


看着闷油瓶有点蔫巴的神情,我也稍微冷静了下,我并不是存心打击他,我想,我是太过替他着急、太心疼他了。什么接任族长,什么承担张家的责任,我宁愿他马上从这个压抑的院落里逃出去,从此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嬉闹玩乐。


但我也知道,无论怎么替他心疼担忧都是没用的,就算他认同我们是关系很亲密的恋人,也绝对不会听我的劝,继承族长的事情说不干就不干了,冒然劝说只会增加彼此的矛盾,我也改变不了既定的未来,所以我连开口碰这个钉子的机会都没有。


我整理着自己的情绪,轻叹了口气,抱着他坐在亭子边上。


“我相信即使现在把你单独扔在外面不管,你也会自己活得好好的,你的本事也比我见过的很多大人都要强。但唯独这件事不行,具体怎么回事我之后会告诉你。今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不如下次再说?”我和他商量着。闷油瓶虽然很聪明,平时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孩子天真的心性,必要的时候还得哄着他,我心想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我是不是该去考个幼师证。


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表示今天就先放过我。


我觉得关于他急着长大的心态还是得多说两句,如果我没能力阻止他当族长,还不如就给他点建议,就继续道:“你也说了,你从很早之前就觉得我是个成年人。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能认识自己,承认自己有弱点,并会利用它。你现在还小,这是事实,若要变得成熟,就得先承认这个事实。你想当族长也好,想做其它的事情也罢,等你长得更高、力量更强的时候,你会做得更好。”


闷油瓶呆了呆,好像还不太习惯有人这么语重心长地同他说话,但还是点点头。


“而且,你最好个子长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当族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笑了出来。


闷油瓶不解地看着我,默默地等我解释。


“当了族长要在身上刺麒麟纹身,这你知道吧?”我问。


闷油瓶继续点头。


“要是身体还没长开的时候纹上去,长大了之后纹身会变形的,那头麒麟最后会长得口眼歪斜,很难看。而且颜色会变淡变模糊,上面的纹路看不清楚该怎么办呢?”我笑着解释。


闷油瓶想象了一下圌身上有一头歪瓜裂枣的麒麟,也笑了。


他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旦眉头舒展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变美好了,我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闷油瓶看了看我,也在我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也足以让我心花怒放,我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温馨的感觉压制住了心底那一点想要犯罪的冲动。


我们准点回到了大叔家,在人前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和闷油瓶的关系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我也不敢跟他太过腻歪,怕被抓包就要被灌什么奇怪的汤药之类的。事实上自从表明了身份之后我一直都非常克制自己的行为,闷油瓶也能感觉到我有点束手束脚,但他没说什么。


我还是照例帮下人们一起打打杂,闷油瓶被我打发到屋子里待着。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很多血痂已经开始脱落。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活动活动,闲着难受就在院子的一边做做拉伸运动。大部分的运动都没什么问题,只要不用力过猛,剩下的血痂就不会裂开。看着他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再想想他之后被失忆症反复洗圌脑折磨,变得只会天天发呆,真让人觉得心疼。


这天,我从一个下人那里讨了外出买菜的活,顺便在四周转转观察情况。下人说这些东西晚上之前买回来就好,所以我也不着急。之所以没带闷油瓶出来,是因为我还是尽量想隐瞒关于汪家人的线索,不想让他太早知道。


途径一个院落的时候,我看见有个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那个孩子还留着长辫子,看起来很像马尾辫,走近了一看还真是。我心里一沉,不知道他流了那么多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是在路上遇见的,那人看见了我好奇疑惑的目光就赶我走开,不要在这里凑热闹,十分忌讳被我看见什么。我先装作被吓跑的样子,随后却悄悄溜进院子,查看屋里的情形。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帮忙清理疗伤,从他们隐约的对话中得知,马尾辫是被送去执行任务了。好像也是关于泗州古城地图的,因为那个高官喜欢美女和长得好看的小孩,张家高层就想方设法派人进去拿地图。上次张圌海黎失败之后,他们马上想给高官换换口味,就选中了样貌出众的马尾辫。却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马尾辫被伤成这样。他们讨论猜测,可能是马尾辫不懂事,态度冲撞了高官,甚至动了手,所以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谁也不知道当时具体怎么回事。马尾辫现在还在昏迷,来看过的大夫都直摇头,说是好不了了,没几天了,这段时间就让他安静地待着吧。旁边人听了之后脸色都很难看。


我回想马尾辫刚被收养的时候心情非常不错,应该和这一家人十分投缘,现在他重伤濒临生死边缘,马尾辫的养父母也挺不好受,想必出这种缺德主意的不会是他们。在张家,所有的人都只是高层手中的一枚棋子,棋子坏了残了死了,对他们来说都无足轻重,再换一个就是,这家养父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尾辫被推进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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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ヘ ̄o#你去偷听怎么不带我?)


我心里悲叹着,匆匆跑出院子。黎姐和马尾辫的重伤都和夺取泗州古城地图的任务有关,两次行动都失败,不免让我觉得有些蹊跷。但即使任务失败也并没有暴露出张家,不知道今后还有什么后手,汪家人会在这里从中作梗吗?我心情急切,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反正离晚上交差还有大把的时间。


我推测,张家很急于得到泗州古城的地图,既然前两次都没有暴露目的,肯定会再进行第三次行动,不知道他们又会出什么缺德的计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很怕他们把主意打到闷油瓶身上。这段时间我一直时不时地在张家的地盘逛荡,虽然很多地方是禁区进不去,但是平时召集圌会议的场所就那么几个,我对每个厅堂的潜入路线已经轻车熟路了。


四周查探了一下,果然内族的人在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其中必定会讨论夺取古城地图的任务。我便从一条隐秘的道路向即将开会的东北的厅堂走去,刚走到一半,突然一个人拉住了我,还飞快地捂住了我的嘴。我一阵慌乱,不知道自己被谁盯上了,还是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但下一刻我就发觉,身边的这个人的气息很熟悉,转头一看,果然是闷油瓶。我拍拍他的手,示意我知道是他了,他的力气一松,放开了我。


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问:“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随便走走啊,我还要问你想干什么呢,好好的搞什么偷袭?”我抱怨了一句。


“这段时间你总是找借口往外跑,究竟有什么事?”闷油瓶问道。


“真没什么,前段时间在大院里憋太久了,就喜欢出来转转。谁能像你似的,在一个地方呆多久都不嫌腻。”我尽力掩饰道。


闷油瓶显然不相信,他说:“这里的小路旁边都是仓库和荒废的院落,再不然就是通向东北的议事堂,想必你是去那里,莫非你要去偷听他们开会?”


想要对闷油瓶隐瞒什么事情是件很困难的事,我只好先坦白一部分:“他们八成会商议盗取泗州古城地图的事情,我觉得上次黎姐任务失败事有蹊跷,想去听听看。”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牵强,但我的行动暂时没有另外的解释,闷油瓶就相信了,不过他现在的眼神像是在埋怨我没叫他一块来。


“好了好了,咱们一起去!”我拉着他一起走。


临近厅堂的时候,闷油瓶轻声说:“这边。”对这周围显然比我要熟悉得多.


这个厅堂很大,中间甚至有好几根房柱支撑,几扇大门向外敞开着,视野开阔,面前的庭院一览无余,这样反而容易防御别人偷听。我们没法圌像前几次在外面趴窗户听里面的动静,闷油瓶却带着我从一个不起眼的后门溜了进去,并嘱咐我动作要放得很轻很轻,因为里面有很多高手,有几个听力非常不错,虽然赶不上顺风耳的灵敏程度,但他们对四周的动静比其他人都要敏感。


我们蹑手蹑脚地从后门进来,慢慢地移动到高大的桌台后面,桌台上摆着一些祭拜的神像和香炉,神像和后面的布景都很高大,比成年人都要高出很多,我和小哥躲在这里完全没有问题。


屋子里聚集着好几个人,都是内族的长老、管事和一些骨干,那个张远城教习也在其中,但是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大长老,可能这些事他授意手下去办就可以了,没必要事必躬亲。


大伙先分析了一下前两次任务为什么会失败,分析来分析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除了怪圌罪张圌海黎和马尾辫这两个当事人,就是在互相谴责,推脱责任,看来这个内族中的意见也不是十分一致。


“要我说,第二次行动就该派张起灵过去,他不是这批孩子中最强的嘛,怎么还派一个不懂事的去执行任务!”其中一个人说道。


我听了感到意外,接着再一想就十分火大,他娘的,你们想要闷油瓶去做什么?怎么不化个妆缩个骨自己上!再看一眼闷油瓶,这家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他去,又为什么不要他去。


“他是族长继承人,怎么能轻易去做这种任务,万一像上次那个孩子一样重伤怎么办?”另外一个人说出了反对之声。


“我听说,古城下面有彻底摆脱一切的办法,要是能把这个秘密弄到手,张起灵就没用了,他始终是一个危险的麻烦,何必非要留着他!”又有一个人说,还有几个跟着点头。


我听了更加气愤了,利用闷油瓶当背锅的替罪羊还不够,居然还想着随时把人弄死,怎么说小哥都姓张,也是张家的血脉,这帮人也太无情了。这些话我自己听了都郁闷,现在我非常后悔带闷油瓶来这里。转头再看看闷油瓶有什么反应,发现他的脸上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无论别人在议论他什么,利用他也好、舍弃他也好,他都无动于衷。他看见我气愤的表情,还有点不理解,似乎早就忘了该为这些事情有什么情绪波动。


过后我问过闷油瓶为什么能对那些话视而不见,他回答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话从很久之前就听过,早就习惯了,再说生气也没有用,这些情绪会影响行动和判断,凡事还是得自己小心。他的话让我不禁又感叹惆怅了一下,真想马上带着他离开这该死的张家。


这帮人也没弄出什么统一的意见,大概是因为大长老的那一伙对先前顺风耳死掉的事件很遗憾,又有点痛心,毕竟失去了一个十分有用的人才,他们这一回并不想轻易把闷油瓶推出去做这个任务。而另外一伙人急于拿到地图,又没商量好该谁去,今天的会议暂时就告一段落。


大部分都离开了大堂,空荡的周围更加寂静,稍微有一点声音都会在这个空间里不停地回荡,我和闷油瓶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我也不敢再探出头去查看情景,只等着剩下的几个人都走圌光,我们才好悄悄离开。


好像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张远城的声音。


只听张远城道:“你做事实在太冒进了,这几次都害我差点露出马脚,要知道我出了麻烦,你也脱不了干系!”语气十分不满。


另一个声音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的目光也太短浅了,我早说过我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张起灵是绝对不能留的!至于你的那些麻烦,只要达到了目的,谁还会管那些琐事!”


这另外的声音,让我听了一激灵,我仔细回想了一番,竟然是那两个汪家人之一!是那个棕发男的声音!


我不禁浑身一颤,心脏开始狂跳,内心非常激动,终于找到了其中之一!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始作俑者的汪家人!我又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因为激动发出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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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佛爷先放个火玩玩~)


因为棕发男和张远城是两个人,我有点懵逼,一开始我还以为汪家人之一附身在张远城的身上,原来他们只是合作关系,棕发男貌似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我却没有见过。不过好在我认识他的声音和语气,今后如果还能够遇见,我绝对可以从声音中认出他来,只希望他在人前不要随便玩变声。除了棕发男,另外那个瘦子好像不在,我还不知道瘦子附在谁的身上。


棕发男对张远城所说的不以为然,非常急切地要置闷油瓶于死地,我当然知道他想改变未来的目的,但是闷油瓶听了却只以为棕发男是内族的那个想让自己快点消失的势力而已。


我和闷油瓶本来打算就这么静悄悄地等着他们说完,只是天不遂人愿,一只耗子急匆匆地从我们脚面上溜过,它好像饿极了想去偷桌台上的灯油,上蹿下跳的时候弄翻了油灯。不仅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还把桌台上的衬布给拉下来一截,我和闷油瓶赶紧缩了缩身子,紧紧地往另一边靠。这个位置有点不妙,我抓着他的肩膀,防止他向旁边倒。


“什么人?”张远城的声音惊觉道。那只惹事的耗子从桌边跑了出去,却没有打消这两个人的疑惑。张远城似乎怀疑桌子后面有人,我和闷油瓶都有点紧张,怕就这么被拎出来发现了。


张远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先出去坦白从轻发落的时候,闷油瓶按了我一下,让我待着别动,眨眼间自己却跳了出去。我心说糟糕,闷油瓶碰上张远城难道还有什么好事?上次他把闷油瓶打成重伤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报仇呢,那封举报信暂时还没啥效果。


“是你!”张远城惊叹了一声,又立刻恢复了冷冰冰的口气。


“还有其他人吗?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子呢?”张远城逼问道。


“没有谁,我一向单独行动。”闷油瓶冷淡地回答。


教习似乎立刻就相信了,大概是因为闷油瓶平时就独来独往的缘故,他和我熟络也是最近的事情。


我十分担心闷油瓶,但现在这情况又不能马上出去,只能屏住呼吸,在后面听一个究竟。


张远城哼笑了一声:“刚才大家正说到你,有人非要保你,看来你是不给他们面子啊。还记得族规里偷听内族会议有什么后果吗?”


“是死罪!”张远城恶狠狠地说。


这个张远城还真就如此轻易地就把死罪搬了出来,他从很久以前就十分想置闷油瓶于死地了,这次闷油瓶正撞在他手里,他怎么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我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族规,虽说有这么一条内容,但貌似处罚从来都没有死罪那么严重。何况我有目的在身,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都没法阻止我来这里探查。不过,闷油瓶现在被发现就比较麻烦,对方还是不肯放过他的张远城,真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非要替我出去。现在我很想大吼一声,也从桌台后面蹦出来,但理智告诉我先不要动。


闷油瓶对张远城的死亡威胁不为所动,对上次他下狠手打伤自己的事情也没有丝毫恼恨的意思,张远城对他来说就仿佛一团空气般无足轻重。而张远城面对这种态度的闷油瓶,悻悻然的表情已经无法掩饰了。作势要拎着他去向内族人揭发他偷听会议的罪状,要置他于死地。


闷油瓶迅速闪过了张远城的魔爪,张远城没有抓圌住,顿觉颜面尽失,更加恼火,他要敲响旁边的警钟召集其他人来抓捕闷油瓶。


闷油瓶却道:“慢着。我会去拿地图。”


我心里一惊,但想着现在首先要阻止张远城通知所有人来抓闷油瓶才是最要紧的,闷油瓶的这句话让张远城陷入了反复的思考圌中,手上敲钟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


我想着,管你什么决定,反正我一定要让你这个警钟敲得毫无价值。我趁张远城思考的时候,手隔着衬布,把一个燃着的油灯弄倒,让油撒在桌边的布上,然后将火苗引燃到那片油渍中,桌布瞬间就起了火。桌子是木头做的,马上也着了起来。


闷油瓶对峙的时候也关心我在后面的情况,他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起火,见状马上从教习手中抢过钟槌,用力敲着警钟。


等到教习从思考圌中回过神来,闷油瓶扔下钟槌就跑了,我则趁乱也从后门溜走。


远处的人听见了钟声,又看见了冒起的黑烟,都拎着水纷纷赶来救火。这个时候闷油瓶早就跑远了,张远城想揭发他偷听的事情就无法对证,在门口怨恨地拍了一下大圌腿。


我和闷油瓶在小路上汇合,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松了一口气。


“你说,张远城和另外那个人还会来找你麻烦吗?”我担心地问道。


闷油瓶表示只看见了张远城:“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两个人,但是我出去的时候只剩张远城一个,另外的那个人已经走了。”


那就是说,那个棕发男也许怕暴露,说完话马上就走了,并不知道闷油瓶在偷听的事情。这事只有张远城一个人知道,就算他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硬拉闷油瓶下水,别人只会认为他是出于积怨处处找闷油瓶麻烦,不会轻易相信他,而且还有我的举报信在前垫底铺路,张远城不会用这件事来威胁闷油瓶。


我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说道:“幸好咱们跑得快,偷听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还有,你千万不要接夺取地图的任务,刚才我听你那么说,都吓了一跳。”我紧接着嘱咐道。


闷油瓶却不做声了。


我看着他闷不吭声的表情,惊讶道:“你不会真想去吧?”


“嗯。”闷油瓶点点头。


我想着这操圌蛋的任务,只觉得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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